清明節。
是我們家族團聚的日子。家裡最德高望重的長者現在已經九十歲了。我們還是蕙在這一天來自各地的後代子孫,到現在已經傳成的第二十二代子孫,全員到期的去墳前位祖先上香。
然後在掃墓完之後,大家一起吃飯聊天。
講的,還是祖父當年的風光偉業或是我們家在日據時代的風光歷史。
記得,當初還有得過精選文章呢。
那篇文章- 傳承 是我第一篇奇摩精選。
一直都很想回到我的出生地去看看。一直都只是想想。卻沒想過,一拖,拖了二十幾年。
聽伯父說,我們的老家,現在已經荒煙蔓草了。
但是,還有我小時候深刻的記憶。
我試圖回去找尋一些蹤跡。
↑ 這羊腸小徑,曾經是有著美麗的圍牆。寬闊的大稻埕上有一些穀類在廣場上曝曬著,這地方有一些公雞還有母雞帶著小雞在大稻埕裡跑來跑去。
記憶中,那個大稻埕很大,怎麼現在看來卻很小?
伯父說,因位原本的空地有被改建了。土地被大房畫分掉了。所以我們這一房的土地房舍因此有縮小了。
↑ 你一定想不到這是什麼。
雖然兩旁長滿雜草。可是光看這兩片板子。你一定猜得到,這就是當時的「茅坑」。
這茅坑在地震重已經震垮了。只留下這個坑。
小時後,我不會蹲茅坑,那茅坑要兩腿劈得大大的,我還小,腿劈不開,害怕會掉下去。而且看到坑裡滿堆都是屎,不騙你,我還記得那當時的情景,儘管我當時才四歲。那蟲在蠕動的情景,我還有做噩夢過。
↑這是動物住的地方。伯父說,這裡養的是豬,養的是牛。
我父親在我小時後說,他國小二年即放學之後,要牽一隻牛去後山吃草,我想,就是這隻牛住的家吧。
我父親說,那頭牛好大,好大,大到他很怕。可是,如果他沒有牽牛去吃草,會挨爺爺的罵,所以每次都很害怕的牽這頭牛去吃草。
我幻想起我爸當時的表情。
他當時穿卡其制服,牽牛的表情。
↑伯父說,農舍是爺爺蓋的。
是爺爺跟大家用泥土加上牛糞和著米糠,一塊一塊塗上去的。
我聽了,有一陣鼻酸。
不難想像當時的畫面。
↑這些被遺棄的農具就還是廢棄在這裡。
這裡的每一像廢棄物都有屬於它的故事。
即使這些物品都已經功成身退了,卻都還是有著一段他們的過去。
↑這是農家子弟最重要的工具。
將米糠分開的。
聽伯父說,這農具是爺爺做的。
爺爺真是利害。
↑伯父說這部機器是碾米機。
聽說,是我父親用他第一份薪水給我爺爺添購當時最新型的農具。
我覺得,很~~~~~
一陣鼻酸。
這故事,讓我覺得很感動。
伯父,還想念著父親。
↑伯父說,這個地方以前是穀倉。
是把今年的收成全部都放進來的。
所有的財產,就是這個穀倉了。
這是全家人最重要的地方了。
↑我們家是望族,穀倉聽說特大,因為很多工人會幫我們家做事,還有許多珍貴木材都會放置於此,所以當時都還要請人看守倉庫。
↑很特別的古物,這個就是所謂的「稅籍編號」。
政府就是依照這個來課稅的。
原來,當時政府就很會課稅囉~
這牌子,都快要有一百年的歷史了。
↑這些倒下的殘垣璧桓,訴說著上一代人奮鬥的過程。
倒下的支柱,訴說著時代的句點,另一個時代的興起。
有點淒涼,卻也讓我想起古人奮鬥時所留下的遺跡。
↑這些退休的機具,靜靜在那裏。
酸酸的感覺。
↑當時的門牌號碼。
沒有被拆掉。
依舊被保存下來,這個門牌,一百多年歷史。
↑沒錯,這扇門依舊跟我記憶中得一樣。
只是當時的門,是非常鮮明的紅色。
當時朱紅色的大門會貼上門神,有喜氣的感覺。
門一進去就是祖先的排位還有一張桌子。
大人就是在那裏吃飯的。
聽說男人先吃,女人在廚房吃,我記得小時候,我們是在大廳的小桌子,小椅子吃的。
↑廚房的窗戶。
當時,廚房窗戶還有一片用木頭做成的拉門,聽說是奶奶做的。
廚房後面本來是一片楊桃園。
是爺爺種給大家吃的。小時候,我們會在後面楊桃園摘楊桃吃。
楊桃的樹葉會引來很多大螞蟻,黑色那種大螞蟻。
我跟我地最喜歡玩一種殘忍的遊戲,就是集合那些大螞蟻在一個透明玻璃罐,然後把他們一直搖晃,搖晃到他們覺得發暈。
再放牠們出來。
↑這個菜廚,聽說是奶奶的嫁妝。
這菜廚,甭說也知道已經超過一百年的歷史了。
是用削楠做,千年不腐。
↑ 舊時的門。
用一把木頭栓住。
↑這不是鋼筋水泥,卻可以依舊屹立不搖,即便是經過九二一大地震的摧毀伊就是那樣堅固。
除了斑駁的痕跡之外。
還有很多刻在上面看不出來的故事。
↑很難想像,這是小時候,「很高級的」浴室。
我應該沒有在這裡洗過。
但是我有聽我母親形容過當時 他曾經在這裡洗澡,因為想到從高雄嫁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而在浴室裡面痛哭。
這是我們曾經一家人窩在一起的地方。
我跟我爸爸,媽媽,妹妹,弟弟一起長大的地方。
我在這裡出生的。
那時候我一歲。
幼稚園的時候,我們就離開這裡。
父親到城市裡去打拼自己的事業了。
蜘蛛結網,堅固無比。
「」這個小道可以通到大甲溪。
小時候,父親會帶我們到岸邊捉小魚,玩溪水。
小時候,這兩側種滿了檳榔樹。
我弟當時才二歲,我都會跟他,拿著他的奶粉罐去撿從樹上掉下的檳榔,然後自己發明一些遊戲玩。
我記得,我們家三個小孩,在這排小道裡,有很多回憶。
曲終人散
有些事情雖然是過去了。有些歷史雖然已經過去。
但是不變的,依舊是那股曾經。
我一直到四歲才離開的地方。
小時候看起很大,現在卻不覺得很大。
可怕的是我的記憶力,怎麼這麼好?
清明時的掃墓,要告訴我們,不要忘祖。
前人所曾經奮鬥的遺跡,給我們現在優渥的生活與富足的生活,我們始終都要心存感激。
只是,不知道時間過得這麼快。
不是還是沒多久的事情而已?
一切卻
人事已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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